古代文人隱居，是“退而求其次”，還是“隱而求仕”？

終南山,道傢的發源地,千峰疊翠,景色幽美,素有“仙都”、“洞天之冠”和“天下第一福地”的美稱。也是眾多古代文人們向往隱居的最佳之地。據傳楚康王時,天文星象學傢尹喜為函谷關關令,於終南山中結草為樓,每日登草樓觀星望氣。一日忽見紫氣東來,吉星西行,他預感必有聖人經過此關,於是守候關中。不久一位老者身披五彩雲衣,騎青牛而至,原來是老子西遊入秦。尹喜忙把老子請到樓觀,執弟子禮,請其講經著書。 翻開古代文化人的履歷不難知道,多數人在仕途不順或未曾出仕前都有過隱居的經歷。有的並用隱居做為跳板,反而使仕途上更有高升的幾率,因此我不禁生出疑問,隱居對於古代文化人意味著什麼?是退而求其次的修生養性過恬淡的生活?還是隱而求其次,在仕途上更進一步的升遷呢? 翻開中國古典文學詩詞,不難發現,古代文化人筆墨間都有歸隱之意,象李白就曾在多首詩裡表達過其歸隱之心。在《宣州謝眺樓防水堵漏鑒別校書叔雲》中末兩句寫道;“人生在世不稱意,明朝散發弄扁舟”。又如《廬山謠寄盧侍郎禦虛舟》中前六句;“我本楚狂人,鳳歌笑孔丘,手持綠玉仗,朝別黃鶴樓,五嶽尋仙不辭遠,一生好入名山遊。”李白自比楚狂人,並用瞭《論語。微子》中孔子去楚國遊說楚王的記載,彼時,隱士接輿在孔子的車旁唱到;“鳳兮鳳兮,何德之衰?往者不可諫,來者猶可追!已而!已而!今之從政者殆而”。以此嘲笑孔子迷戀仕途,而此處李白自比接輿,流防腐设备露出歸隱意願。 綦毋潛在《春泛若耶溪》中寫道;“潭煙飛溶溶,林同低向後,生事且彌漫,願為持竿叟”。此詩是詩人歸隱前後而作,若耶溪,浙江紹興市東南,詩中描寫瞭如畫般秀美的風景,並相傳當年曾是西施臨溪浣紗之處。想來也是山清水秀適合隱居的地方。 小時候讀古詩,因閱歷及理解力的局限,對很多詩詞一知半解,不甚明白其含義。對隱士一詞更是不懂,當時語文課本有篇陶淵明的《陋室銘》,因其詩詞極高的清明情操而癡迷,後來找來陶公的全部詩詞加以研究,發現陶公自從歸隱,一直過的相當愜意舒適;“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”。神仙似的生活,不再為五鬥保温防腐米折腰,真正文人就該有如此風骨,方能養其氣節! 隨著年齡的增長,對事物的看法不再停留在表面,唐代詩人孟浩然的詩作清麗宜人,極富韻味,據說他性格孤傲,不恥與權貴結交,且長相風流俊雅,瀟灑飄逸。年輕時就隱居,可到瞭四十歲卻又進京趕考,逐明落孫山。為瞭自薦,他也寫過多首“幹謁詩”(幹謁詩,是為向居高位者自薦以求管職所作的詩)。看到此不免有自相矛盾之感,明明是一隱士,卻為何又去攀附權貴做什麼勞什子的幹謁詩?到底是不甘寂寞還是為生活所迫?翻查全唐詩中的孟浩然篇,果然孟某人曾寫過多首“幹謁詩”。 其中《歲暮歸南山》是詩人在王維處做客,恰逢唐明皇前來,躲避不及逐藏於床下。想來王維也有推薦好友之意,逐向唐明皇實情以告,唐明皇命孟浩然前來,叫他當場賦詩,孟作下歲暮歸南山。唐明皇聽後說;“卿不求仕,朕未嘗棄卿,奈何污我?”所以仍放歸襄陽。 歲暮歸南山 北闕休上書,南山歸敝廬 不才明主棄,多病故人疏 白發催年老,青陽逼歲除 永懷愁不寐,松月夜窗虛 這首詩是詩人自傷之作,欲在政治上有所作為,卻偏偏寫成“北闕休上書”,想謀取官職,卻非出自願的寫下“南山歸敝廬”到底是因為無奈?還是因此舉有違自己做人的準則?這些我不得而知,隻知道一次處心積慮謀劃出仕的計劃因其自傷而失敗。縱觀全詩表達出作者矛盾幽怨的沉重心情。當然也隱含瞭對朋友的不滿之意,想必靠朋友推薦是不可行的,而自己又沒有結交權貴的機會,隻能自怨自艾瞭。 我們知道,隱居,是古代人因對統治者的不滿而住在偏僻的地方,不出來做官的人,更有甚者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。既有心做隱士,為何又耐不住寂寞的去求官呢? 前面提到的綦毋潛就曾先入仕,官至校書郎後辭官還鄉,後烟囱安装又官復著作郎,安史之亂後再度歸隱。洛陽詩人祖詠,也曾初踏仕途,但因安史之亂所累遭貶官,後歸隱。李白,二十多歲幹謁社會名流,期間曾去長安求官,但未成功,通過玉真公主的推薦,被昭入京,擔任翰林。但不久因遭誣陷,一生仕途坎坷,四處漂泊,一度曾想歸隱;儲光義,與綦毋潛,崔國輔為同榜進士,做過縣尉,但仕途一直不順。後歸隱終南山,復出後擔任太祝,人稱“儲太祝”;再比如杜甫,一生宦海沉浮,最後落的窮困潦倒……。 綜上所看,詩人們似乎在歸隱時亦不甘於寂寞,甚至把隱居當做一種再度出仕的手段,铁塔防腐美其名曰“韜光養晦”!誠然,人是群居動物,尤其是男人更不可能沒有事業,在男權主義鼎盛的時代,如果一個男人無所事事的終日賦閑在傢,除非有大把的祖產供己揮霍,或是關在書齋讀書作文章。就算古代女子再如何的賢良淑德,不敢有絲毫的抱怨,若整日耽沉於書海,疏於對生活的打理,想必也有“河東獅吼”的偶發幾率,要不此成語從何而來呢?據我猜測,孟浩然四十歲還上京謀求官職並非偶然爾!若不是被生活的逼迫,就是被現實的壓榨,對於一個充滿理想化的文人來說,想做一個平凡的衣食無憂的小老百姓也非易事。單單沉重的苛捐雜稅就能逼垮一個人意志,更不消說別項開支瞭。 據我所知,文人之間有曬書之情誼,某位朋友出一本詩集,志趣相投朋友間相互傳閱題跋或寫序是常事。當然,贈書也可作為其謀求官職的手段,未嘗不可。 象孟浩然之流,李白對他甚是仰慕;“吾愛孟夫子,風流天下聞,紅顏棄軒冕,白首臥松雲,醉月頻中聖,迷花不事君,高山安可仰,徒步揖清芬。”李白對孟浩然的仰慕有如高山仰止,不知是誇張還是因為仕途的不順而陡發此感。但不知當他知道孟某人也忙著為自己的前途奔波時,李白會做何感想?對他的仰慕之情還如滔滔江水般喘流不息嗎? 文人的感情豐富,常懷有濟世之才,當其政治理想抱負不能充分施展的時候,就會負一時之氣,或做歸隱的打算,更有甚者作出其他舉動。如屈原!除此之外再比如《晉書、殷浩傳》中記載,殷浩被免職後,雖口中並無怒言,卻終日裡用手在空中寫“咄咄怪事”四個字,心中的幽怨可見一斑。再如《舊唐書、司空圖傳》中記載,司空圖去官後,隱居條山,並築亭名曰“休休亭海口水泥库清库”,表示對仕途失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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